恍川伏逸

【原创】赴青云

好喜欢荷荷!!!!!!😭😭😭😭😭😭😭


荷姀梓【六月备考】:

*是送给恍川老师 @恍川伏逸 的文,这个人脑洞清奇,光说不画,我忍住爆打她的冲动,把这篇怼到她脸上
*人物设定归恍川所有


祝吾友生日快乐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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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他强任他强,清风拂山岗。他横任他横,明月照大江。」


正文



据史载,梁州,晏国之境也,依林傍涧,乃边陲之地。晏国为中原大国,史存两百多余年,御敌无数,但凡四夷有觊觎之心,几经征讨,竟无人敢犯。


正是因为长时间的太平,朝廷日益疲敝,荒诞官吏偏不知逸豫亡身之理,晏国邻壤死灰复燃,昔日泱泱大国危在旦夕。


阳岭纵横南北,临澜沧之滨,傍梁州以东。自南蛮北夷来犯,豪杰并起,阳岭一带尤为突出,居山武将高徒苑长流不甘朝廷堕落,与初入尘世的隐士沈祁一道游说边陲志士。沈祁善文,苑长流善武,不出多时,人心日渐笼络,集结了千万人的军队,一路北上进攻异族。沈祁善用奇谋,屡战屡胜,世人皆尊称其为瑯谦君。


时逢乱世,朝廷御林军与南蛮干戈不休,又不分好歹,把起义的沈祁一行人列入歼灭范畴,竟在此时拨出一队精兵直取沈祁腹地。虽说这支队伍锐不可当,但作战经验不足,沈祁在梁州一役遭重创,后排兵力死守高地。恰逢阴山山主关伏山带着一队人马途经此地,阴差阳错与其为伍,攻打御林军,因而苑长流带着沈祁顺利撤离。


……


“这山倒是宽倒是大,可惜偏偏少了你的那一味药。”苑长流单手扣着陶瓷碗沿,掩上门扉,换了两只手端着,凑近碗中黑苦药汤,边吹边走,“你凑合一下吧。”


他绕过山水色屏风,走到内室,把碗搁在床头,抬眼望着床榻上脸色略有苍白的男子。


那男子生得秀气,身披一件水色蓝袍,衬得他肤色更显病态的美,一头白发散落肩边,像是刚睡醒的凌乱,眉眼间鲜有的英姿也被病容消磨了几许。


正是领兵遭受大创之后的瑯谦君沈祁


“看看你自己,一觉睡到现在,醒了又是这幅模样,以后还怎么领兵攻城?”苑长流挨着床坐下,瞥见沈祁眼中的落寞神色,心中多少有些担忧,他又放软语气道,“快喝吧,再多等些时候药就凉了。”


他拿起药碗,递到沈祁面前。沈祁微微凑近闻了闻,立即皱着眉把头扭开了。


苑长流只觉得头顶有什么烫呼呼的东西要往外冒,他按捺住胸中情绪,咬牙切齿地笑道:“哟,瑯谦君,还跟我耍小姐脾气呢?”


闻言,沈祁又把扭过去的头扭回来,朝苑长流眨眨眼,像是被他的话逗乐了,嘴角略微扬起,意味不明地微笑着,毫无血色的脸上多了些许可怜的红润。


因着长时间的默契,苑长流深知自家主子又开始闹着玩儿了,便也不必多言,举起碗,捞出碗中汤匙,送到沈祁嘴边。
“得,我喂你吧,你可真事儿啊。”


谁知他偏过头避开汤匙,略带嫌弃地“噫”了一声,脸上笑容却更深了些,抬眸道:“长流,你怕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?”


苑长流:“……”


那你倒是快喝啊,蹬鼻子上脸是吧?苑长流心里腹诽。


一盅苦药下肚,沈祁的脸色白中泛了些青,仿佛极其难以忍受。


“苦。”


但他依旧含着笑,指了指自己胸口


心里苦


沈祁眼看着苑长流颇有神采的眼神落寞下去,很快转移了话题:“那个突然闯出的队伍查清楚了吗?”


“不清楚,那天撤退仓促,只略知晓此队伍极擅长丛林作战,绝非是朝廷增兵。”


“他们人数不多,想来也不是有意与御林军对抗。”


“无意受到援助,求得全身而退,这只怕是头一遭。”苑长流推开里屋窗户,一股清风灌入室内,拂过这张俊朗的脸,他侧过头回到沈祁窗前,“而瑯谦君深受重创,韬光养晦,也是头一遭。”


“受教了,还是长流懂我。”沈祁稍坐直了身子,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,他抬起病殃殃的手,抚上苑长流下巴的刀痕,他轻轻摩挲着,一路往下,剥开他的领口,辗转至锁骨处。指腹擦过粗糙的伤疤带起酥麻的触感,沈祁不由得一叹,“长流,我欠你的太多了。”


“我并无什么远见,若是瑯谦君把我当一等粗人,我也没有反驳的余地。”苑长流握住沈祁抚摸自己脖颈的手,拍了拍他的肩,露出一个柔和的笑,继而话锋一转,瞥起眉作可怜兮兮状,“瑯谦君若是觉得亏欠太多,那就行行好,将就着住几天营帐吧。您开支再这么大,我们大伙儿就只能一起嚼草根了。”


沈祁苍白的面容挂起了一丝苦笑,也能听出他话中揶揄,笑骂他:“滚。”




……




细碎的马蹄声忽远忽近,苑长流勒住缰绳下马,牵着它往山林深处走。


沈祁所需草药生于山陂向阳的断崖处,苑长流功力深厚,不会畏惧断崖之下的深渊,即使沈祁再三嘱咐也只作耳边风。


树林不太茂密,虽是在深山之中,但依旧有少许光线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照下来,四周地势诡谲多变,道路曲折,此山如其名,名叫作阴山。


传闻阴山土匪怪盗数不胜数,思及此,苑长流不自觉地眯了眼,不动声色紧了紧衣领,将背后长剑取下,牢牢握在手中。


深山密林之中,苑长流并非是毫无防备,虽说对陌生山体不甚熟悉,但还没沦落到与泛泛之辈相提并论的境地。


不过这偷袭来得猝不及防了些


他环视着周围草木,正打算寻一寻阴山断崖找出路。只听得一声细小金属破空而来,苑长流瞳孔骤缩,侧身一躲,羽箭堪堪擦过他左肩,刺入他身后的树干里。


虽是躲了过去,但苑长流丝毫没有放下戒备,手推长剑出鞘,横在面前。


“谁!”


他额角不可避免地渗出些冷汗,浅色眼眸刹那间凌厉起来。


几个黑袍小厮应声而出,围住了他。苑长流目光一扫,心知自己遭了土匪,只得拱手客气道:“鄙人为采药而来,烦请各位海涵。”他悄无声息地把马缰系在树干上。


可几个土匪并未听他言语,也默契地一声不吭,直直挥刀朝他砍去。苑长流早有防备,反手挡下包抄过来的刀影,此时已是傍晚,若是再不及时回去,沈祁怕是要担心。思即此,苑长流出招更急躁了些。


一道青白剑光闪过,恢宏剑气袭面而来,四下盗匪皆被剑气震出好几十米,却也只是单膝跽地,很快再次合并为阵。可见其平日里训练极佳。


苑长流被十几双眼睛警惕地盯着,颇有些不自在,正想着如何速战速决,头顶树叉上又传来一个陌生而低沉的声音。


“好剑。”


苑长流寻着声音望过去,便瞥见树上坐着一个暗紫色衣袍的年轻男子,紫衣上纵横的黑纹徒添了些妖冶肃杀之气,男子年纪与自己相仿,眉宇之间透露着一股似有似无的狠戾,却又显得明朗可观,是个身形结实的青年人。他很是端正地扶着树干,腰间是一把大得骇人的长刀。


苑长流正要开口,但很快被刀光封住了咽喉


那男人飞身跃下树,刀刃破空的嗡鸣声挟风而至,苑长流抬剑格下一击,刀剑擦出细碎的火花,掠过一声刺耳的尖啸,震得两人皆是头皮发麻。


两人各自一退,远远注视着。


苑长流趁此问道:“少侠与我不过萍水相逢,何故伤人?”


男人不语,周围小厮也默不出声。


苑长流见无人应答,也不恼,仍旧剑尖指地,换了个问题:“尔等何人?”


“阴山山主在此,甭管我们什么人,误闯他人领地你就逃不了!”


苑长流闻声而去,声音的主人是方才与自己交战的小厮。


他心头一震


那男人却一个冷冽的眼神扔过去,叫那小厮连忙低下头不敢再说一句话。又随即朝苑长流拱了拱手:“关伏山。”


关伏山,阴山山主关伏山


苑长流从震惊中回过神来,松了口气,长剑回鞘,抹了把汗笑道:“传闻阴山劫富济贫的匪盗原来是关山主。”


阴山脚下连绵着不少村落,鳞次栉比,包围了山脚。村民常年受关伏山一行人的庇护,虽说是缴了不少钱财,但能在乱世之中求得安宁,关伏山功不可没,故而也无可厚非。可在阴山生活了好几辈祖宗的百姓皆谈之色变,并非是关伏山如何刁钻如何跋扈,而是此人过于桀骜,睥睨天下,之前与御林军一役更是惊动了朝廷,当下朝廷增兵南下征讨的声音愈传愈远,打着为民除匪的号子围剿阴山山贼。


关伏山本人却不为所动,依旧蛰伏于山林间,倒是苦了一方担惊受怕的百姓。


这样一来,苑长流遭到袭击也就在情理之中了--风声鹤唳,草木皆兵,像他这样无故闯入阴山的人,不想防也得防。


“我非歹人,还请山主行个方便。”苑长流试探着说服关伏山,后又觉得‘歹人’二字似乎带着些指桑骂槐的意味,索性坦白,“主子病重,需快些用药。”


“哦?”关伏山轻蔑一挑眉,“主子莫不是那个人气都吐不出一口的皇帝老儿?”


苑长流微一皱眉,随即解释道:“并不是,我是瑯谦君沈祁的部下。”


关伏山神色一动


“瑯谦君,您应是知道的。”苑长流一笑。


关伏山心里道:知道,我当然知道,你家那姑奶奶差点没把我这几百号兄弟给折了。


但沈祁口齿伶俐,巧舌如簧,短时间集结上万人的队伍,实为奇才,这部下自然也风姿过人。


思即此,他冷哼一声,刀柄一挽朝苑长流奔去,刀锋直至他要害处。苑长流怔然,电光石火间举剑格下这一击,他连退两步,掌间虎口处发麻,隐隐作痛。


“山主……”


苑长流被他的举动搞得莫名其妙,关伏山并未停下攻击,刀法愈来愈狠辣


苑长流喉间一紧


他要杀我……!


苑长流心头竟无故泛起一阵酸意,面上笑容渐减,但很快又被怒火燃烧殆尽,他冷然喝道:“传闻关山主嫉恶如仇,威震一方,今日有幸得见,却是见得这幅不容天理的模样,山主这般又和那些大肆杀戮的蛮子昏官有什么区别!”


关伏山沉默着听完苑长流近乎怒吼的诘问,竟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,刀刃割向他脖颈的一瞬灵活地一收,又抛出一件小巧的物什,苑长流眼疾手快地接住了,他凝眸看着关伏山:“这是何意?”


“早闻瑯谦君麾下将领个个身手不凡。”关伏山收了刀,“果真如此。”


苑长流神色复杂地望着他:我被耍了??


顿了顿,他又道:“用剑割取药材不好使,送你个匕首。”


关伏山的声音低沉而富有力量,让人生畏


苑长流这才反应过来,握住匕首打量一番
“多谢。”


关伏山摆了摆手,他的队伍让出一条道路,留给苑长流。苑长流解开缰绳,攀上马背,捋了一把马鬃毛准备离开。


轻快的马蹄声渐行渐远,关伏山凝望苑长流的背影,细长的胳膊挽过护腕,腰封也扎得结结实实,那张小麦色透着白的脸颊,让人为之心折。


他不觉高声喊道:“敢问少侠怎么称呼?”


苑长流闻言,用力一夹马肚,马匹随他的动作一惊,嘶鸣着扬起前蹄,鬃毛甩开。苑长流顺势手执缰绳往回拉,侧身远望关伏山,晚风乍起,他额前碎发飘逸,脑后马尾也随风舞动。


夕阳连着山腰,缠缠绵绵露出半个头,却又恰合时宜地将他两鬓飞扬的碎发照得金黄,俊朗眉目间青年意气尽现,他从容把缰绳往手腕上一绕,扬起嘴角,举策高呼


“不过阳岭一个无名小卒,无需山主挂记。”




FIN


【小剧场】


01


沈祁(笑):莫要遭了土匪
苑长流:……妈的乌鸦嘴


02


关伏山背叛组织,咬定自己家财万贯,至始至终,野人只有苑长流一个而已。


03


沈祁爱玩儿,关伏山也爱玩儿,于是两人一拍即合,玩儿起了苑长流。以至于苑长流忍辱负重三十年从未被超越。可关伏山却后悔了,好不容易到手的媳妇儿还是要哄回来顺顺毛的,沈祁不一样,玩儿过去玩儿过来只有揶揄苑长流最有意思,于是战略合作伙伴彻底决裂,关伏山时不时扛着刀来沈祁家堵门。最后还不是苑长流拍拍关伏山的狗头:“关哥,算了算了。”


至于关伏山,玩儿还是要玩儿的,只不过玩儿得地方就很值得考究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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